金谷园典故的含义

第131章 突变(第1/2页)

嘉玄的夫人二月病故,按礼,妻死夫要为其服期年齐衰之丧,太傅病情日益沉重,嘉玄只能先与郗棠订下婚约,只等数月后除去孝服。郗棠将她与卫熙的和离书送至官府,两人婚事就此解除。

当日嫁给卫熙的妆奁放在库房,已经生尘,成夫人为独女准备了丰厚的嫁妆,应有尽有,庄园田地、丝绸珠宝、奴仆婢女,可爱女的婚事并没有她预期中那样幸福美满,既是再嫁,少不了拿出清点一番。

阿音与阿乐拿着册子,一一点校,云胡在一旁巡视,遇到二人有疏漏,加以指正。郗棠与成夫人在院中晒太阳,地面铺了厚厚的毛毯,将令仪放在上面,任她乱爬,令德与一群小孩在不远处玩耍。

那是郗棠从方城带回来的几个孤儿和几个郗氏子弟,在方城时,令德时常与军中将士子弟玩耍,偶然发现了为大军服务的另一群孩子,令德和他们成为了朋友,班师之前,令德请求郗棠将那些孩子也带走。

在令德眼中,母亲无所不能,她的同伴们无处可去,而她无法解决,只能求助于郗棠,所有人都眼巴巴望着郗棠。

郗棠叹口气,摸了摸令德的脑袋,“母亲不能将他们带走,你同情他们,可怜他们,不想与他们分开,你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,母亲也没有办法改变。所以咱们都必须尽快长大,强大到可以改变,才能够帮助他们。”

难民太多,庇护所狭小,无法容纳所有的人,土地归属于他人,官府也无法平白变出粮食,让他们果腹。让他们进庇护所,就会有另一部分人离开,郗棠能做的始终有限,熊熊烈火在郗棠面前燃起,杯水在手的煎熬。

令德哀求道:“母亲!”

“你自己选几个人带走。”郗棠知道令德无法明白她的话。

站在一排曾经的好友面前,令德迟疑了……

她不知道要怎么选,一双双期待的眼睛望着她,每一个人的眼里都是亮的,踌躇犹豫中,令德最终选择了几个和自己关系最好的朋友。

期待落空,没有被选中的孩子眼里失落与怨恨刺眼,令德茫然望着眼前一切,回首看向郗棠。

“你给了他们希望,却没有能力实现,就必要承担他们的怒火与恨意,你不用担心,感情都是脆弱的,不堪一击的,唯有强大到改变一切,你的情绪才拥有实际的价值,爱也好,恨也罢。他们怨憎,却拿你毫无办法。”

令德摇头,回首看向那些孩子,她为朋友的怨憎而伤心,因为她真的在意。

那些微不足道的情绪,也不该被忽视,即使卑微弱小,在强大的时局面前如同草芥,他们的感情,也不该被漠视、忽视、遗忘。

郗棠只是说,“走吧。”

他们带走了四个孩子,两个男孩,两个女孩,他们五个人与郗氏两个同龄的女郎,玩的不亦乐乎。令德披着一块红绸,骑在竹马上,做将军状,那些孩子或跟在她身后,或扮演敌军,双方杀的有来有回。

“你打算将令德、郗冰、郗蒹都送进宫里?”成夫人看着那群孩子问道。

“拉近与天子的关系,对咱们家有利。天子总要立后,先送进宫,让他们陪在天子身边,两小无猜,总能生出感情。”郗棠抓回攀爬到地毯边缘的令仪,“一个不保险,令德非我亲生,不知将来如何。郗蒹是大阿姊之女,大父与二大父虽是兄弟,但始终与我们隔了一层。郗冰是四叔幺女,就是年纪太小。”

“年纪小怕什么,先册封,等到大了,再送进宫就是了。当日高皇帝嫁三位公主与山阳公,不就是如此,公主年纪太小,山阳公先下聘帛,册公主为夫人,养在公府,待到成年,再送入宫中。”

成夫人看了一眼郗冰,她不过四五岁年纪,追在令德身后,高兴的大笑,露出一口缺牙。旁边令德与郗蒹,比郗冰高了一个头,但都不过是不满十岁的小孩子,成夫人有些不忍。

“孩子们都还小,不如都先养在家中,起码等到及笄再嫁。”

时人婚嫁都早,十一二岁出嫁者比比皆是,成夫人觉得过早婚育对郗棠不好,见多了因为早婚早育而早亡的妇人,她十分担忧女儿会步那些女子的后尘,于是强留她到了及笄,才为她相看夫婿。

女子的一生,全系父夫,送入宫中,虽然富贵,但君恩如流水,今日得宠,明日或许就会失宠,深宫寂寥,摧残多少女子的一生。郗棠要将她们送入宫中,为的是郗氏,牺牲的却是她们的未来。

郗棠看向成夫人,“太尉的曾女孙,嘉玄的长女,南乡县君已经被皇帝聘为夫人,束帛万匹,她才三岁。”

前世南乡县君不及进宫便夭折,嘉玄掌权后追封女儿为皇后,数年后废帝另立,改其为高阳王妃,嘉晏登基后,追为南乡公主。国朝以孝治天下,外戚执政合制,南乡县主虽亡,但这桩婚事却为嘉玄解决了大麻烦。

先帝托孤太尉,中书令依伊尹伊涉故事,到了嘉玄,便没有继续延续的道理,皇帝已经长大,中书令骤然逝世,朝野人心浮动,不少大臣都鼓动天子,趁机夺回大权。追封南乡公主为皇后,他便以皇后之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