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芬芳

程有意已经入职一个月，这期间她不断做访谈、收集需求、出产品方案，和技术团队来回沟通，终于报销系统排上期了。虽然没有连轴转，日复一日的加班也够她脱上一层皮了。今天依然是加班的一天，因为除了支付外，还有好几个需求等着她跟进。程有意严重怀疑邹黎的用人原则就是觉得好用就使劲用，不过她是个陀螺也转不动了，下班！

明天周末，她打算去看卢悦，想起上次和陆昱一起逛母婴店什么也没买，她就往附近的购物中心去了。公司离购物中心不算远，她走着去的，她一想到那天，就情不自禁浮起笑来。

她好久没有同他联系了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，已经拨出了陆昱的电话，等待电话接听的间隙，她在想一会儿要说些什么。可是时间一点点流逝，她越来越没法去思考直到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“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……”，她这才挂了。深秋的夜晚有些冷，她拢了拢外套，心里也空落落的。

程有意买好东西在回家的路上，跟卢悦打了个电话说明天要去看她，结果被对方一通怼。

“我的姑奶奶啊，你是不是忘了我给你报的联谊活动了，不就是明天？”

程有意最近工作忙得颠三倒四，哪里还记得这桩事情，被这一提醒倒是一下子想起来了，声音细若蚊蝇，“我给忘了。”

那边是恨铁不成钢，“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去睡觉，明天起来好好收拾一番，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了。”

程有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，“干嘛说得这么悲壮。”

“这事没收你发表意见的权利！但凡你自己争气一点，哪里轮得到我给你四处张罗。”

“好好，孕妇最大，我这就按照您的吩咐，回家沐浴焚香！”

“少贫，挂了！”

程有意听到王胜恺在叫卢悦，便回了个好。

程有意洗完澡正敷面膜，电话响了，她也没注意是来电人是谁，还以为是卢悦还有要说的便接起，“我正在按照卢悦女士您的嘱咐收拾自己，我这么懒的人连面膜都敷上了，您说还有什么要准备的？”

那头却迟迟没有说话，程有意正要说话，结果传来低沉厚重的两个字，“是我。”

原本随意躺在床上的程有意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，不知所措，已经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，“啊……怎么是你……”

那边依旧是有条不紊，“两个小时前有你的未接。”

程有意有点心虚，“那可能是我打错了。”她担心这个借口不足以信服，又补充说，“我闺蜜叫卢悦，跟你名字比较接近。”

陆昱嘴上虽然说的是，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可心里隐隐有些快意，那通未接来电时间很长，现在此地无银补充更显得可疑。

程有意本以为这电话就这样结束了，没想到陆昱又说，“我刚刚训练回来才看到。”

现在她是真的不能思考了，他这是在解释吗？不是说了我打错了吗为什么还专门说原因？满脑子都是问题，可是一个她都问不出口，最后还是只问出了关心，“这么晚还在训练，会不会很累？”

“累！”

“啊，你们领导也太不近人情了，怎么训练到这么晚？那你赶紧休息吧，我不打扰你了。”

不近人情？陆昱有点后悔说累了，不过也只能说好。

程有意挂电话前的那句“晚安”让他心情不错，嘴角浮起一抹笑。

这让旁边的指导员韩默闻好奇了，“我说老陆，把队里一个个训得半死不活的，你还好意思说累？还能不能要点脸？这骗哪里的无知少女呢？”

“他们一个个的，我怒其不争，心累！”陆昱想起营区张罗的联谊活动，“对了，明天给他们放假一天，单身的都给我去参加联谊。”

“看来你尚存一丝人性，是谁今天说达标才允许参加，不达标明天加训的？”

“那要不就按你说的来？”

“不了不了，我这就去通知。”韩默闻正要出门，转身对陆昱使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，“那你岂不是也得一起参加？”

“老韩，你最近是不是缺个陪练啊？”陆昱眼看就要走过来。

韩默闻哪行啊，要知道去年这人去担任大队新兵教官，有人不服气，可是一下子撂倒了六个，一脸笑嘻嘻，“那倒不必！”说完带上门离开了。

第二天，程有意老早就被卢悦催了起来，尽管卢悦再三吩咐要盛装打扮，她嘴上说着好，随手就拿了件薄呢外套，扎个低马尾就出去了。她到大巴的时候已经到了不少人，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，然后就开始补觉。再次醒来的时候，大巴已经驶出市区，车窗外风景没什么看头，程有意也就呆呆地盯着，突然她小腹不舒服，一想时间是差不多该来例假了，还好她有在包里随身携带卫生巾的习惯，不然这荒郊野外的哪里去找商店买。

大巴到达营区后，有两个女兵接大家，程有意是最后一个下车的。

程有意找离她最近的女兵问卫生间怎么走，女兵同志跟另外那人说了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