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勾狗勾宴帷

第24章(第1/2页)

他冷了脸,声音也冷,话跟长了手似的,狠攥了一把周澈的心,坐下吃饭,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
陆砚峥一直盯着他半垂的眼看,像要盯出一个洞。一顿饭在沉默古怪的气氛中吃完,陆砚峥帮着收拾完碗筷,见他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,五脏六腑顶上来一股气,郁得不行,“我走了?”

“嗯。”周澈隔着推拉门应他,话音刚落,就听见开门声,隔着模糊的玻璃看陆砚峥走出去,才压不住逼向眼眶的热意。

陆砚峥的车就停在巷口,车门被他摔得震天响,系了安全带,他却不启动车子,不住地看后视镜,不住地失望。后视镜里的长长居民巷,正午时分,一个鬼影都没有。

泄愤似的,他打开微信,指腹将屏幕戳得很重,“拒绝,加入黑名单……”念得咬牙切齿。

操作完,他又给陈松屹打电话,接通后开门见山,“吃午饭了吗?下午去不去打羽毛球?”

宿醉后的不舒服被郁气催化,太阳穴现在不止是两根针,已是数不清的针,他本应该好好去休息,但他很清楚他会睡不着。

接到他电话的陈松屹正在拆外卖,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,“外卖刚到,正准备吃。可以啊,下午我没什么事。”

“那两点半?城东场馆汇合。”

“行。”陈松屹挂了电话,想着他电话里的语气,这是又怎么了?咬下一大口鸡肉。

陆砚峥回到家,在出发去场馆前的这段时间里,他上床眯了一会儿,没有睡着,满脑子都是周澈的几句话。

什么叫那是他的微信?什么叫他想同意谁就同意谁?他越想越不通,捱到两点钟,臭着脸开车出门。

陈松屹在场馆见到他时,他脸色好了不少,也就没有多想,换了衣服取了拍、球上场。

可上场不过五分钟,他就后悔了,他被陆砚峥用球遛惨了。他不像陆砚峥,健身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常年坐办公室吹空调,身体素质有限,正常打打羽毛球还行,陆砚峥存心遛他实在遭不住。

半个小时,他扔了拍,大喊,“我不跟你打了,你哪是打羽毛球,你不如直接打我得了。”

陆砚峥向他投来淡淡一瞥,摘了运动发带,捡起球拍,递了手机给他看。

陈松屹念出个名字,瞪大了眼睛,“不是?他怎么会来加你?”

“谁知道。”陆砚峥冷笑,“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告诉他我微信的,我跟他没完。”

陈松屹打量着他,“然后你跟小周为这个吵架了?”

“吵架?”陆砚峥重复,眼底有丝丝自嘲,“算是吧。”两人进了休息室,他把中午在出租屋里跟周澈的对话简单向陈松屹说了说,末了一句,“这次,哼,他不主动找我,我是不会再找他的了。”

“他”指的自然周澈,陈松屹听着他硬邦邦的语气,只想笑,“你确定?你舍得?”

“我当然确定,这有什么舍不得的。”

“那你俩八成就这样慢慢儿地断了。”

“断了”两字刺了陆砚峥一下,他不高兴地盯了陈松屹一眼。陈松屹恍若未察,自顾往下说,“可不是断了?你不知道吗?微信三天不聊就默认分手,到时候新人一来撬,你就是过去式了。”

“什么新人什么过去式。”陆砚峥黑着脸,“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,他不会。”

“什么不会,这年头谁离了谁过不了呀。”陈松屹笑得很不怀好意,等他脸更黑,才一针见血,“不是舍得嘛?这是干嘛?什么表情?”

陆砚峥抿了抿唇,盯着他,“三号床,敢情你是在笑话我是吧?”两人不仅是好朋友,更是大学的室友。

陈松屹笑得愈发厉害,“第一,待会儿打羽毛球,不能再遛我。第二,晚上请我吃火锅,没商量。”

陆砚峥握了握手里的拍,咬着牙,“行。”

第22章

自从陆砚峥星期六离开家,炎热的五月里,周澈的手机开始了冬眠,再不像从前,响个不停。

开始,他不太习惯,开店或摆摊的时候,一得空,总拿起打开微信,不是看两人最后的几条聊天记录,就是往上翻。明明看了心里会闷,熟得也都能背下来了,但就是想看。

星期三的时候,天气预报有雷阵雨,果真十二点一过,乌云密密,厚油布一般占据整个天空。他午睡,被轰隆隆雷声惊醒,躺在床上对着陆砚峥的头像怔怔看了好久,起身收拾陆砚峥留在这里的东西。

衣服、毛巾、鞋、花瓶……东西还不少,他一一地拣,想什么时候让陆砚峥来拿。

花了四十分钟左右,他全部收拾好,雨还在下,势头足足的打着楼下雨棚。他一边担心下雨会不会生意差、会不会蒸多了米卖不完,一边无聊地点开了朋友圈。

入眼第一条就是陆砚峥半个小时前发的,去爬了山,黑色冲锋衣裤,登顶影相,眉眼被帽檐半掩,一派不驯。

周澈的目光停留其上,一张张照片点开,俱停留了不短的时间。

露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