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省谁省从此簟纹灯影什么意思

第1章(第1/2页)

明德二十四年,按年头,这是永宁喜欢陆璇的第七个年头,也是她嫁给陆璇的第五个年头。

这一年,永宁公主与相爷陆璇和离。

“永宁公主与丞相陆璇,成婚五年有余,经双方周全考虑,今解姻缘之契,断结发之恩,此后男婚女嫁,各不相干。”

公公用尖锐的嗓音念完了和离书,最后一句各不相干拖得悠长悠长,长到一个晌午便传遍了整个上京。

于是,大家便都欢呼雀跃。

丞相陆璇,十七岁成为状元郎,十八岁拜相,貌若天人之姿,文如文曲星下凡,当年状元郎长街游/行,便俘获了万家姑娘的心。

这之中,也包含永宁一份。

后来皇上一纸婚书,永宁公主成了陆璇的妻。

大婚当日,十里红妆,多少姑娘碎了心破了肝。

如今陆相爷重获自由身,虽是二婚,依旧许多姑娘趋之若鹜,快把相府门槛踏破。

陆相爷皆拒了,只说自己暂时无心于此。

毕竟刚刚和离,她们也都理解。只是眼睛仍旧钉在陆璇身上,关注着他身边有没有情敌出现。

日子一长,便有人猜测,陆相爷与公主和离,是否有内情。

或许是公主移情别恋?

这说法很快被人否决,永宁公主当年为了陆相爷,简直是上京无人不知。这般轰烈,又如何能移情别恋?

又有人猜是陆璇另有所钟?

陆相爷从来仙风道骨,从未对女子露过几个笑,更遑论有所钟情呢?

有人听了这话,奇怪道,既然他不喜欢,又如何与公主成婚了呢?

众人哄笑,公主是贵人,她想嫁谁,谁又敢说什么呢?

那人了然地点了点头,原来是强买强卖啊。

这八卦还未有个所以然,便又出了一桩大事――明德皇帝薨了。

明德皇帝薨逝,举国哀丧,无论谁家,谈婚论嫁皆停议,一月内不可行房事,不可杀生。

公主永宁换上了孝衣,在宫中为明德皇帝守孝。

她跪在灵堂,脸上戚然无色,她在想,她还未从陆璇的悲痛中反应过来,又被另一个更大的悲痛砸昏了头。

她的父皇,她那个总是笑吟吟同她说话,宠她爱她的父皇,怎么会这么快就没了呢。

明明前几天,父皇还在同她说,踹了陆璇不要紧,到时候再给她找一个比陆璇更好的。

明明……

怎么一下子就躺在了这黑漆漆的棺材里,没了气息,没了血色。

她想不明白。

她一低头,眼泪又从眼睛里漏出来。

永宁扯过袖子,擦去眼泪,吸了吸鼻子。

国不可一日无君,父皇驾崩,她的弟弟继位。

弟弟是个昏庸子,平日里只会吃喝玩乐,如何能挑得起这重担子?

屋漏偏逢连夜雨,大兆以南是为南楚,蛮夷之族,好战事。听闻大兆出了这档子事,果然要来插上一脚。

南楚大兵压境,新皇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大兆已经许多年不曾打架,不善打仗,这仗能打,只是输赢未可知。

新皇帝急得不行,这时南楚派来使者,言说求一公主和亲,外加黄金万两,边境二城,便与大兆修百年之好。

这显然是趁火打劫,可是没有办法。这仗若是打起来,赢了固然好,只是少不得要打上几年,劳民伤财不说,苦得还是百姓。若是输了,那情况就更加坏了,何止一个公主黄金万两两座城池能解决的。

新皇帝自然愿意答应,等日后国力强盛了兵强马壮了,再打回来也不迟。

众位大臣也都同意,只陆相爷不同意。

陆相说:“我堂堂大兆,难道怕它一个南楚不成。何况有一便有二,今日要求如此,来日便欺人更甚。”

这话掷地有声,只可惜,新皇帝和臣子都装聋作哑,开始准备议和一事。

陆相见不得他们奴颜媚骨,一怒之下,辞去官职,退出朝堂。

一时民意哀怨。

新皇帝和臣子也没有办法,他们执意要答应。

只是新皇帝比永宁还小一岁,刚刚继位,何来公主?

新皇帝派人和使臣交涉,言明此事,询问能否换个条件。

使臣瞥永宁一眼,道,你们不是有个公主吗?

众人便都看着她。

她皱眉,她已嫁过人,如何和亲?

使臣大手一挥,豪迈笑道,他们没这些规矩,嫁过人也没关系,她长得好看,就成了。

永宁公主,也曾是个名扬天下的美人。

新皇帝担忧地看着她,他自知对不住她,可国难当头,她身为公主,难道不应当为国家尽一份力吗?

永宁冷冷看他,只觉父皇这决定愚蠢至极,这弟弟显然是个窝囊废,如何能守住父皇的江山呢?

她叹了口气,父皇不在了,她便守住他的江山好了。